2012年12月26日
第十六章 母亲的请求
（1）
“妈妈，是你么？”
凌晨1点。
带着枪，我走出林雨琦的公寓，在路灯下见到了身穿一件白色研究服的‘她’。
那个女孩的脸上，满满净是泪水，她在哭。
我好像走过去抱住她，可是我却不敢向前。
不行，我会死，会像叶小染一样死去。
我不希望又重蹈上一个轮回的覆辙，懦弱的自己被赵紫菱牵着鼻子，最终陷入网罗。
但赵紫菱似乎并不知道她所做的有多么可怕，那时的她不过是想帮助我而已。
因为她爱我，内心个人无意识中隐藏着母亲对儿子的爱。
但她却杀害了叶小染啊？！
为什么，这种无差别杀人事件会在自己的身边发生。
“王元龙……好奇怪。刚才内心中隐藏着的回忆、自己的身份，全然都浮现了出来……难道我真的是那个女人么……但，我是赵紫菱，和那个女人没有关系……”
路灯下，赵紫菱自言自语。
她是来找我的，她希望我能够帮助自己。
忍不住，我还是走了上去。
并拉住她的手，将她带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避免林雨琦的监视。
“赵紫菱，我能听到你的声音……”我说。
“嗯，我也是，谢谢你……”
赵紫菱发出微弱的声音，她很害怕，内心被浮现出来的真实身份吓倒了。
“王元龙，我真的是……白静涵么……”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在公寓的客厅台灯下学习的赵紫菱的背影确实完全被我认作母亲。
因为还在婴儿床上玩着那枚徽章的我，所能看见的唯一景象，就是台灯下母亲的背影。
这个记忆，被无意识完全隐藏了起来，直到昨天晚上，在学校恢复记忆的那一刻，才使赵紫菱和母亲的身份重叠了起来。
“你是我的母亲……”我回答。
“那么……我是黑马门尼么？你内心中的Shadow？”
赵紫菱恐惧的靠在树上，冷风吹过，将她的头发吹散。
内心突然感到一阵心酸，难道自己真的必须杀掉赵紫菱才能恢复自由么？
而且，真的能完全相信林雨琦口里所说的话语么？
既然她隐瞒了我这么多事情，就很有可能连‘黑马门尼’的存在都是一个骗局！
不，不可能，因为黑马门尼确实存在，当我获得记忆的同时，Shadow也回忆起了属于自己的身份！
“嗯，你就是黑马门尼，我内心中的Shadow实体化。”我猛然回答。
“不要……不要杀我，我对你确实没有恶意，王元龙……我的初衷只是想帮助你……”
赵紫菱的双眼留下两行泪水。
一切努力都幻化成了泡影，并且连自己的存在也变得毫无价值。
结果，耐不住性子的我，还是问了她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
“叶小染死了，是你杀的么？”
“不！我绝对没有杀人！不要怀疑我好么……王元龙，相信我……”
赵紫菱一口否定，并且希望抱住我，但我一个闪避，她抓了个空。
“对不起，我现在谁都信任不了，赵紫菱，既然你是黑马门尼的话，现在就吃掉我吧。”
我试探她。
而赵紫菱却痛苦的抱紧胸部，用尽力气说：
“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自己所喜欢的王元龙，到头来却如此看待自己……都是那个女人的错……都是林雨琦……都是那个魔女将我最爱的那个人洗脑了……一定是她……”
“冷静点，赵紫菱！”我试图安慰她，恐怕她瞬间发动黑马门尼的能力而杀死其他人。
“王元龙，求求你救救我……我现在只能依靠你了……走投无路，我连住处都没有……”
“呜……”
见到她恳求的样子，我的心软了下来。
接着我便从口袋里翻出公寓的钥匙，交给赵紫菱。
见到我的举动，赵紫菱低下头，猛地一把抢走我手中的钥匙狼狈地放入口袋。
“赵紫菱，虽然你是黑马门尼，但我愿意尽自己的能力帮助你。”我说。
“谢谢……王元龙真是个好人。”
“那当然，我可是伟大的存在主义哲学家，世界女性的守护者。”我摸着后脑勺笑了起来：“是吧，我的母亲！”
“我可不是你妈妈……还是称呼我赵紫菱好了。”
“赵紫菱小姐，欢迎回来。”我严肃地说。
“嗯。我好饿，肚子空空，你有没有钱，借我一点。”赵紫菱有些不好意思。
“我跟你一起去，正好我也饿了。”
然后，在不经意间，这个可怜的女孩拉住了我的手，然后苦涩地说：
“原来，我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你都忘记了……”
“对不起。”我无奈地回答。
结果我们两人便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了一些食物填饱了肚子。
然后我便在1点30分到达林雨琦的公寓。
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林雨琦一边玩着小刀，一边看深夜档电视剧。
然后我告诉她：
“我想拯救黑马门尼。”
她猛地一惊，手中的小刀差点飞出去。
“什么？你说什么胡话？！”
“一定有拯救黑马门尼的方法，我相信。”我说。
“赵紫菱是不是跟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一定有拯救黑马门尼的办法，对了，集体无意识Abraxas不是具有改变本体世界环境的能力么，那么它应该可以改变黑马门尼的身份吧，将其转嫁给其他动物！”我喊。
“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为了保持本体世界的稳定性、与自身秩序的属性，Abraxas不能改变世界观/以及那些已经被本体所知道的事实；它所能改变的，仅仅局限于本体不知道的东西/或者微小的细节。如同它可以改变你所不知道的一个历史细节，却不能改变已知历史、以及历史总纲的存在。并且准备起来也很麻烦，我们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所以转嫁黑马门尼的身份是不可能的。唯一拯救赵紫菱的方法，就只有杀死她。重建一个新的属于自己的本体世界。”
“杀死黑马门尼，然后与Abraxas合为一体，复原世界历史，将那篇导致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小说，和Noumenon333的存在，从宇宙间抹杀。”我说。
“是的，因为这场‘让你母亲抛弃你’的第三次世界大战，是不该出现在历史里的。这不过是你母亲引导集体无意识错误地改变了世界结构而已。”
“按你这么说，这个‘诸本体世界’的基本时间线主干上是不存在‘第三次世界大战’而不过是我母亲无意之间在其本体世界里创造了这场战争？”
“是的，实际上这个如同大树主干的‘基本时间线’就是Abraxas所处于的那个由概率计算出的‘平衡世界’（普累罗麻‘绝对秩序’）。按本体世界跳跃‘梦境联结’获得的资料来看，百分之九十九的本体世界不存在‘第三次世界大战’，所以你就成为异类。”
“异类么……”我自言自语。
“你的母亲比你更可怕，因为在她的一生中做过三件愚蠢的事情，第一件，她作为01号实验体而自愿进行颞叶切除手术，而成为了世界本体。第二件，自己注射药物改变世界。第三件，她生育了王元龙。”女孩扳着手指，严肃地说：“实际上那篇小说也可以加在里面。”
“白静涵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个肯为研究而牺牲自己的愚蠢女人。”林雨琦愤恨地说道。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电话，赵紫菱打来的电话。
我紧张地按下接听按键，听筒里面传出女孩气喘吁吁的呻吟：
“王元龙，救我！”
她的处境好像十分窘迫。
但当我试图说话的时候，电话那头却换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王元龙，我是你的老朋友吴克，赵紫菱小姐我收下了。”
“吴克，别得寸进尺了！”
“反正这个美女现在可是抢手货，连我的新上司，若望神父都迫切希望得到她呢！”
“你们现在在哪里？！”
“白色洋房，我和2个人质，正等着你们的到来。”吴克笑着说。
（2）
凌晨3点30分，我们准时到达了奉贤乐园旁的仓库。
仓库前没有人看守，似乎故意放我们进去一样。
进入地下实验室的内室，按下墙上的开关，内室载着我们三人移动到了赵德升大宅的地下二层的手术室。
我带着两把微型冲锋枪和几打子弹，安东尼娅仍是巨大的镰刀装备，林雨琦双手紧握着一把长刀，而她残疾的左腿上套着一个金属支架，用来协助膝盖支撑身体的重量。
走出密室，我们来到了一层的会客厅。
会客厅的桌子上点满了蜡烛，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耶稣和亚当’的油画。
不管这些，我们迅速来到洋房的中庭。
突然在我们面前，两道螺旋楼梯上站着一排拿着统一配置的散弹枪的神父们。
他们身穿黑色法衣，连头发也一模一样，仿佛是被抽走灵魂的傀儡。
下一秒他们无差别地开始朝我们射击。我们三人躲在一座墙的后面，这墙壁如同掩体。
林雨琦吩咐我躲在掩体后面，而她和安东尼娅尝试强行突破。
瞬间我面前的墙壁被打得满是弹痕。
而我也不甘示弱，将书包里准备好的银色线圈扯下一段，将铁丝的一端缠绕在墙上的一个突出来得钉子上面，而细铁丝的另一端被我固定至对面的墙上。
制造了一个类似陷阱的东西。
另一边，林雨琦摘下眼罩，银色的眼睛发出耀眼的光芒，避开一切子弹，霎那间便冲到了楼梯前。
“安东尼娅，另一道楼梯就靠你解决了！”林雨琦砍下第一个神父的头部，一边朝镰刀女喊道。
“是！”
安东尼娅挥起镰刀，迅速靠近神父群的中心，然后以自己作为圆心，如同起舞一般转了个圈，镰刀切断众人的身体，某些人甚至被砍成两截。
血液从男人的身体内喷出，将安东尼娅的修女服染红，女孩白净的脸上沾满了血滴，她伸出舌头，将嘴角旁边的血液添食干净。
神父们根本没有料到自己的敌人会如此强大，纷纷朝四周胡乱射击。
“林雨琦，凭杀人速度来看，你还是比不过我。”
安东尼娅微笑着砍下了台阶上最后一个神父的头颅。
头颅掉到了地面上，好像一个球般滚下楼梯，一直滚到了我的脚下。
“哇！”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死人被砍下的头颅，足以让我吓了一跳。
突然在我听到了背后凌乱的脚步声，好像是两个人。
从腰带中拔出枪，拉除保险，然后迅速跑向墙壁的另一端，他们所无法发现的死角。
那两个人越走越近，我不禁吞了一口唾沫，喉结震动着。
灼热的血液充斥着身体。
他们果然中计了，脚被细铁丝绊倒而双双摔在地面上，其中一个人甚至手中的枪都飞了出去。
杀了他，大脑中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建立秩序，弱者只有服从秩序的份，从而成为世界的奴隶。王元龙，胜过一切之前，你必须变得冷血才行。”
赵德升曾经对我说过这句话。
难道他在几年前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算了，反正这不是现实世界，杀多少也没关系！
不对，绝对不能丧失理性、不能成为如同野兽一般仅用本能思考的动物。
不行但我想活下去，被他们反杀的话就无法存活了……
瞬间，我叩响了扳机。
子弹喷射出去，弹壳掉了一地。
杀死了其中一人，并残忍地打断了另一人的双手。
之后，我将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拖拽至我所在的安全区域，并将脸凑向那个男人。
“喂，你们老大在哪里？人质都在什么地方？”我狠狠地问。
“#￥%·##%￥……#￥·%￥……”
他的嘴里说出我听不懂的语言，
瞬间大脑中发出了类似坏掉收音机一般的噪音。
好烦。
好烦。
好烦。
我不想杀人。
我想回去，只是想回去而已。
回到那温暖的羊水之中。
回去。
回去。
求求你救救我。
救我。
“我的名字叫赵紫菱，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王元龙你这个变态！”
“嗯……好开心好开心……好想你就一直这样抱着我，永远不要分开……”
“王元龙，我不懂怎么谈恋爱，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想到你脑子就一片混乱……以至于说出奇怪的话语。”
“是啊，我相信你。从今以后无论遇到什么艰难坎坷，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
“你无法给与我任何安全感……我不希望自己男朋友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我喜欢成熟的男人。”
“王元龙……我感到好幸福哦……因为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总会前来保护我……”
“是你的愚蠢让我得到活着的实感。和你在一起的几天，我感觉非常快乐。就好像心中的空洞被填补了一样。”
“你虽然懦弱，看上去一无是处。”
“但单纯的你却是最正直的人，诚实而不会说谎，用笑容面对每一天，这就是你的优点，这优点足以感化冰冷的心。”
“嗯，我这句话有双重含义，一是你们的工作要加油完成，另外就是如果王元龙真的喜欢林雨琦的话我也不会反对，我一定会在背后支持你们的！”
母亲的声音。
是啊，因为赵紫菱就是母亲啊。
赵紫菱。
温柔的你一定不会支持我杀人。
温柔的你一定不愿意抛弃我的。
我想回去。
回到你那里去。
想回到那个婴儿床。
房顶挂着的社团徽章。
摇篮曲。
布娃娃。
**内流出的乳汁。
你胸部娇嫩的皮肤。
你的娇喘。
台灯下的背影。
与你连接脐带。
膨胀的腹部。
子宫。
温热的羊水。
赵紫菱……
我不想杀人。
回去，回到你的身体里去。
对不起，赵紫菱。
我喜欢你。
“王元龙，你在发什么呆！”
无意间，面前响起武士刀切肉的声音。
林雨琦的喊叫将我从混乱的思绪中拉扯回现实。
我用力摇了摇脑袋，试图将刚才奇怪的幻想抹去。
然后，满身是血却没有受伤的林雨琦便拉着我的手臂冲上楼梯。
没想到女孩兴奋起来速度和力量会如此强大。
三人毫无感情地踩过地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安东尼娅劈开二层大厅的木门，迎面而来的又是一群僧兵部队。
他们带着头盔，手拿防爆盾，站成一排。
防爆盾挡住了他们的身体，而盾与盾之间的空隙伸出冲锋枪的枪管。
这些男人的嘴脸，异口同声地说着同样的话语，如同无数台复读机一样。
“滚出去……外来者……”
“女人……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滚出去……”
“滚出去……”
好烦。
好烦。
实在令人烦躁！
“知道么，这些人类的兵器对我们来说毫无作用。”
说罢安东尼娅用身体保护住作为主人的我，而林雨琦则带着套着铁架的残疾的左腿，手握长刀冲向军队。
“为什么你们不肯听从我的话，你们赢不了我的！”
林雨琦一个弹跳，瞬间越向空中，在空中停顿后一个下劈，将某个神父从头到脚砍成两半。
其他的士兵们却如同等待着什么到来似的，不再开枪，反而一动不动。
而林雨琦却带着笑容，如同削人棍般将失去战斗欲望的神父们一个个砍倒。
越来越快乐，不顾心脏的疼痛，女孩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掉了除我们以外所有的人。
然后停了下来，病态地添食起手上的血液。
闪闪发光的左眼，仿佛看透我的心灵，握着带血的砍刀的少女凝视着我。
不祥的预感从内心深处浮现而出。
“主人，你的脸色好差。”安东尼娅看着我的脸担心地说。
“林雨琦她……”
冷不防地林雨琦说话了：
“王元龙，杀死他们就是这么简单。因为他们是客体，如同游戏中低级士兵一般的蝼蚁。”
难道刚才她所做的只是演示？
为了教导我去杀人？
最终，我们还是打开了最后一道门。
所谓关着人质和吴克的房间里，只有一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
她被蒙住眼睛，嘴上贴着塑料封条。
双脚的脚腕也被绑在椅子的腿上。
而她的左边，躺着两具尸体。
尸体的周围都是血液，血液流至女人质的脚下。
尸体的上方压着一个水晶吊灯。
看上去应该是几百公斤重的大的恐怖的水晶吊灯从空中降落，砸死了地面上的两个男性。
吴克，和陆景易。
他们都死了。
只剩下一个人活了下来。
我能猜到是谁。
赵紫菱。
所谓黑马门尼的存在。
“这是怎么回事？”
安东尼娅一脸惊恐，这家伙刚才杀了这么多客体都没有感觉，现在居然尖叫起来。
我跑到赵紫菱的面前，用力撕开女孩的眼罩、嘴上的封条、和四肢的上的麻绳。
赵紫菱慌乱地喘着粗气。惶恐地望向四周。
“为什么……他们都死了……”赵紫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住我的手，自言自语道。
“赵紫菱，人不是你杀的么？”
林雨琦的脸上显示出愤怒，伸出右手的食指指向看起来很无辜的赵紫菱。
“不，我没有……”
“伯多禄安德森主教曾经告诉过我，黑马门尼是可以通过念力杀人的！”林雨琦说。
“不，林雨琦你错了，你一直告诉我推理最需要的是证据，但你是否拥有赵紫菱杀人的证据呢？”我说：“我不相信善良的赵紫菱会杀死她的朋友们，并且，你不觉得主教所说的可能是假话么？！”
“谢谢你……王元龙……”
赵紫菱用颤抖的声音低语。
躲在我身后的赵紫菱瑟瑟发抖，而在我面前的林雨琦却不甘示弱，朝我吼道：
“为什么你会信任一个纯粹的黑暗面实体化，明明知道赵紫菱这家伙就是黑马门尼？”
“因为，虽然有证据表明赵紫菱就是黑马门尼，但没有证据显示这些人都是赵紫菱杀的。”我说。
“这里有没有监视器？”在一边沉默许久的安东尼娅发出声音。
“好像有一个，赵德升在所有的房间里都装了监视器，而监视终端位于大宅的后面附近。”赵紫菱回答。
四人一路小跑，赵紫菱推开面前的一道刻有六芒星的木门。
房间不大，和学校里的单人办公室差不多。
房间地板的中心是一个圆形图案，四周被蜡烛台包围，远方的一面墙壁上用红赭石刻有一幅奇怪的壁画：10个圆形，规则地排列成三排，相邻的圆形中间被用直线连接，一共有22条线。
房间的最里面，摆放着一套5屏幕控制台。和房间的壁画呈鲜明的对比。
频幕依旧亮着，却没有人操作，或者监视频幕。
我熟练地从资料库中找到那间房间的所有监视视频，然后寻找我想要的。
而身后三个女生睁大眼睛望着我面前的屏幕。
结果我找到了。
两人死去的那一幕。
没有第四者在场，巨大的吊灯确实是如同超自然现象一般，从天空中掉落而下，砸中位置互相接近的两个男性。
当时吴克正站在绑在椅子上的陆景易的身旁，似乎不停训斥着他。然后瞬间吊灯就直接坠落下来，然后正好砸中他们两个的头部。
果然是超自然现象么，黑马门尼的作祟？
但叶小染、胖子，他们两人与赵紫菱确实没有一点过节。
赵紫菱没有明确的动机去杀这两个朋友。
不，我绝对不相信这是超自然现象。
一定是人为的。
“王元龙……我好怕……”
身材纤细的赵紫菱依然躲在我的身后，恳求我帮助她。
而林雨琦却满脸不屑地看着我们，那把带血的长刀被挂在女孩的身后。
“你难道不相信超自然现象的存在？”林雨琦歪着头问我。
“不，我确实相信，因为前几天复活赵紫菱的那段时间，我确实经历过本体世界的超自然现象。然而，我准确的第六感，和对赵紫菱的记忆却告诉我，叶小染和陆景易的死亡，并不是黑马门尼所为，而是另一个希望加害赵紫菱的人。并且，有一点我能够确定，也就是那个人清楚地知道赵紫菱Shadow的身份，以及和‘说出黑马门尼具有超自然杀人能力’的伯多禄主教关系密切。”我冷静地说，但心跳不止。
“你怀疑我么？”林雨琦问。
“是的，我怀疑除了赵紫菱本人的所有人！”
我指着一脸诧异的林雨琦喊道。
林雨琦的双眼闪耀着晶莹的泪花，强忍住自己将要倾流而出的泪水，她握着拳头走出了控制室。
而安东尼娅也随着她的步伐离开，房间里就只剩下我和黑马门尼两人。
而黑马门尼（赵紫菱）却看着我，说：
“你伤害了林雨琦的心呢……”
“赵紫菱，人不是你杀的吧。”
“不是，我喜欢胖子和叶小染，对他们没有恶意。”女孩摇摇头。
“那么那个时候，光头吴克和胖子到底在说些什么？”我问。
“吴克好像在辱骂胖子，除了辱骂之外就只剩下拳打脚踢。”女孩回答：“他好像疯了。”
“林雨琦说得没错，这个男人果然一无是处。”
我吩咐她坐下，而我也坐在另一个旋转椅子上。
“王元龙……谢谢你依旧信任作为黑马门尼的我。”
“嗯，因为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说。
“我是你的妈妈……是赵德升的妻子……另外，连叶小染也是我的女儿。”
“你说叶小染？”我诧异地问。
“嗯，她和你是双胞胎。由于大脑疾病的关系做了不完全的颞叶切除。好像是这样……很奇怪吧……我看起来比你还小，居然是你的妈妈……”她露出苦笑，样子确实很可爱，怪不得赵德升博士会喜欢上她。
“哈哈，太有趣了！”
“别笑啦……”她脸红起来，不过很快又变回严肃的样子：“你有没有感觉，吊灯的下落时机好像是被人算好的，而且这种事情非常不合常理。”
我再次仔细看了一遍视频，突然我猛地发现一件事。
吊灯在下落之前，居然反常的出现了一个向上移动的过程。
“一根麻线，和一组滑轮，加几个巨型砝码就可以做到这种事情。”我说。
“但现场没有麻线啊？”赵紫菱按住头部说。
“因为当吊灯下落后，麻线被人从另一边抽走了。”
“所以说……”女孩露出恐惧的表情。
“凶手就在这间大宅里。”
接着，我便拍案而起，拉住我母亲黑马门尼的袖子，冲出了控制室。
疯一般地冲入二层的凶案现场。
（第十六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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